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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默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大汉帝国风云录 作者:猛子 | 书号:23618 时间:2018/7/15 字数:2292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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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节 赵云站起来,躬⾝应命。 李玮举手喊道:“大人且慢,下官有话要说。” 李弘和赵云诧异地看着神情 ![]() 他敢阻扰我发号军令?李弘脸⾊一沉,心里顿时有点不⾼兴。刚才李玮详细阐述大儒王符的《潜伏论》,侃侃而谈,充分展示了其过人的才华,让李弘刮目相看,心中非常拜服。此人是不是有办法让我暂时度过难关呢?李弘想到这里,脸⾊渐缓,心情随即平静下来。 李玮站起来,慷慨 ![]() 赵云剑眉紧缩,语调森严,冷冷说道:“李大人此话差异。我家大人忠心为国,贪官污吏罪在不赦,何来欺君之说?盖大人黑⽩不分,是非颠倒,我不明⽩他怎么可以称之为大汉忠良。难道忠良就是这样的人吗?袒护贪官污吏的人绝对不是忠良。” “哼…”李玮 ![]() 赵云大怒,右手突然握紧了 ![]() “盖大人正义耿直,铮铮铁骨,他的忠烈刚猛与傅大人相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李玮大手一挥,傲然说道“李大人和赵大人孤陋寡闻而已。” 李弘笑了起来。他想起在冀州的时候,审配到大营议事,和鲜于银一言不合打起来的事。李弘摇头摇,暗暗感叹道,大汉国的士子们不要命的疯癫之人太多了。眼前这位恐怕就是其中的佼佼者,初次见面 ![]() ![]() “盖大人是敦煌人,曾在汉 ![]() ![]() 李玮瞪了手握刀把的赵云一眼,继续说道:“前年十一月,就是边章和北宮伯⽟起兵造反的时候,新上任的刺史左昌盗窃军粮。这事现在已经给李大人在肃贪的时候挖出来了,左昌也该李大人的手下杀了。左昌盗窃军粮,当时在西凉军中和百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。盖大人极力劝谏谏左昌还粮⼊库,但左昌 ![]() ![]() ![]() “十二月,盖大人率部阻击叛军,在狐般被六月惊雷包围,羌人伏兵大起,汉军大败。盖大人⾝先士卒,酣呼鏖战,最后⾝中三箭,和近百士卒被围于大纛之下。他指着阵前大纛对部下说,盖某今⽇必死,我死后,你们就把我的尸体放在这里,我要死在大汉的战旗下。羌人四下杀来,斩尽汉军。句种羌渠帅滇吾看到盖大人,大惊失⾊,说盖长史是大贤之人,不能杀,杀了就是冒犯了上苍。盖长史不领情,大声吼道:‘反虏,快来杀我!’。羌人被他的豪气所感,纷纷退下。滇吾把自己的战马送给盖大人,请他骑马回翼城。盖大人坚决不走,狂呼求死。滇吾没有办法,只好命令手下把盖大人捆在马上,派了几名精⼲骑兵把他送到了翼城。” 李玮轻蔑地看看李弘,郑信,赵云三人,大声说道:“这就是盖大人。盖大人忠烈勇猛,一心为国,怎么可能会和奷佞小人同流合污,坑瀣一气?”他指着李弘说道“此事错在大人,但大人是非曲直不分,恃強出兵,斩杀忠良,行为暴戾,怎么配称当世之雄杰?” 李弘大笑,举手赞道:“好,好,李大人骂得好。” 郑信和赵云狠狠地看着李玮,无言以对。他们虽然非常生气,却也给他的一番话所打动。盖勋是这种顶天立地的汉子,和他发生冲突,甚至出手杀了他,一定会触犯众怒,不但失了西凉民心,也会把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。两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彷徨无计,转头象李弘看去。 “李大人既然说盖大人杀不得,那我在槐里大营的部下怎么办?”李弘问道“如果盖大人出手…” “盖大人绝不会出手伤害你的部下。”李玮很自信地说道“盖大人痛心西凉吏治的**,仇恨西凉贪官污吏,李大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举刀杀贪,盖大人 ![]() “大人只需写一封书信给盖大人,十万火急催讨粮草,同时命令左司马率部押运即可化解这个难题。”李玮轻松说道“也许盖大人正在槐里等你的信使,好早点把你们这些瘟神送出三辅,讨个清静。” “你这么有把握?”郑信疑惑地问道。 李玮挥挥手, ![]() 李弘想了一下,说道:“这的确是个好办法。子龙,你先代我写封书信向盖大人催讨粮草,写好后命令快马立即送到槐里城。⻩昏时分,你让令明,弧鼎带上黑豹义从前去接应,以防不测。” “是。”赵云匆匆退出。 “这位盖大人,如今正得圣宠,大人还是多多结 ![]() “这次肃贪,我把人得罪光了,估计也把他得罪了。”李弘为难地笑笑,说道“不过,这次大军再次西进凉州,粮草军备倒是多亏了他。盖大人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,不遗余力的筹措粮草,保证了大军的需要。这次翼城大战能够击败叛军,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啊。” 李玮笑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。西凉叛军再起,大人翼城大捷,事情已经有了很大变化,你知道如今盖大人怎么想吗?” 李弘若有所思。 “盖大人虽然精于朝政,和门阀世族关系密切,但他为人正直,一⾝浩然正气,忠心为国,这一点和那些窃钩窃国,贪图权势者还是有很大区别。傅大人和盖大人关系密切,这一点大人应该非常清楚。大人看看傅大人,应当能推测出盖大人的人品和道德。” 李弘连连点头。 = “李大人,我能求教你一个问题吗?”李弘笑着问道。 “大人莫非是想问如何摆脫眼前危局?”李玮说道。 李弘苦笑,说道:“李大人可有什么建议?” “大人,我们杀了羌胡首领六月惊雷,全歼羌人三万人马,重创叛军,立了这么大功劳,难道还不能抵消此罪?”郑信气愤地问道“这些贪官难道不该杀?难道还要让他们继续做官,继续祸国殃民?这都是什么世道,天子难道…” 李弘指着他,示意他不要说了。郑信也觉察到自己失言,赶忙闭上了嘴。 “嗤…”李玮冷笑,不屑地说道“真是一群蛮夫,无知透顶。” “你…”郑信气道“你敢骂我?我说错了吗?这几十年来,大汉国有几个统军将领在西疆立下过这等大功?” 李玮手指郑信,狂傲地说道“无知蛮夫,今天我就给你说说,比你家大人功劳大的将军有多少。” “你们知道凉州的名将有三明,就是皇甫规皇甫威明,张奂张然明和段颎段纪明,三人在西疆均立下赫赫战功,但你们知道他们立下战功后都是什么遭遇吗?” “皇甫将军当年在西疆的做法和李大人现在所为及其相似,先打后抚,以抚为主。皇甫将军是个儒将,他知道西凉战 ![]() ![]() ![]() 李弘端坐细听,凝神沉思。 “这些被惩处的官吏们派人潜⼊京师,寻找故主四处活动,以求脫罪,其中有些人还是中官们的亲朋 ![]() “段大人有什么下场?他后来不是太尉吗?”郑信奇怪地问道。 “段大人正是因为吃了苦头,所以才昅取教训,和阉人搞好了关系,此后他在朝中青云直上,最后还花钱买了一个太尉。” “段颎率部到西疆作战是在孝桓皇帝延熹二年(公元159年)。当时羌人大叛 ![]() “段大人到了西凉,一路势如破竹,战无不克。凉州刺史郭闳怕段纪明占了全部功劳,以种种借口,阻止他继续进兵。由于军队长时间稽留,军中的义从羌骑兵思念家乡,纷纷叛逃,郭闳趁机上奏朝廷,将这一切罪责皆归于段纪明。天子大怒,治段将军重罪,用囚车把他押回到京师判处苦役。朝廷以济南相胡闳代其职务。胡闳毫无威略,羌人再次大举进犯。陇西及金城的吏民们纷纷至京师访上,为段将军鸣冤喊屈。天子闻讯后下旨廷尉府复审,可段将军只是谢罪,不喊一声冤枉。廷尉府拿他没有办法,只好维持原判。” “后来呢?”郑信问道。 “后来西羌又反,皇甫将军称病不出。天子一急之下,派人到洛 ![]() 李弘听得暗暗心惊。这战功越多,遭遇越惨。自己立了战功不算,还杀了几百贪官,得罪了朝中各方势力,那岂不死无葬⾝之地? “段颎在西疆前后打了一百八十多战,斩首三万八千余级,获各种牲畜四十二万七千余头,而麾下军士仅死亡四千多名。以段将军这种盖世功勋,尚且遭到牢狱之罪,差一点死于非命,更不要说李大人了。李大人没有资历,没有权势撑 ![]() 郑信看到李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,心中大怒,他冷笑道:“如果天子降罪,朝廷派人来抓我家大人,我们就反了。” 李弘笑着对郑信摇摇手,大声喊道:“来人啦,给李大人温一壶酒来。李大人一定说累了。” = 李玮听到郑信说“反”的时候,眼睛內突然闪过一丝惊喜之⾊,随即他紧紧盯着李弘的反应。他发现李弘神⾊平静,不但没有出声斥责郑信,反而若无其事地命令手下温酒,好象没有听到似的。 他抬起头来,凝视沉思,竟然连谢都没有谢一声。 李玮好象做了某个决定,神⾊坚决地说道:“大人知道西凉人为什么要一再反叛吗?段大人把羌人打得狼奔豕突,羌人为什么还要频繁造反呢?” “愿闻其详。”李弘拱手说道。 李玮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段颎段大人屡克胡族,立下赫赫战功,但他没有得到象前朝大将卫青和霍去病一样的声誉,而是落了个专杀为快的恶名,大汉国的士子们评价他说‘虽克捷有功,君子所不与也’。这对于他个人来说是不公道的,但对于大汉国镇庒羌人的战争来说,却是正确的,因为这些战争归 ![]() “大汉国西陲的羌人叛 ![]() ![]() ![]() “生存,永远是人的第一要求。我们大汉的文化能够影响羌人,羌人的习俗也能影响汉人,凉州的汉人女子都是出⾊的战士,不正是两族互相融合的结果吗?羌人的部落里和我们的军队里,分别混杂着汉人和羌人。长期厮杀的对手,现在都成了最可靠的和最信任的伙伴。共同的生存地理,酝育出羌汉共同的生存理念,也酝酿出凉州人的霸业之图。” “独霸凉州,这正是边先生和文约先生参加叛军的真正目的。” 李弘拍案赞道:“李大人才智超绝,实在令人敬佩。我到金城招抚叛军时,韩先生所提的要求,就有这种独霸一方的意思。” 李玮微微一笑,毫不惊讶地说道“西凉士子象边先生,韩先生这样想法的人非常多,但还有士子有比这更彻底更直接的解决办法。” “是什么?”李弘兴致 ![]() ![]() “造反。”李玮大声说道。 大帐內顿时鸦雀无声。 李弘和郑信他们说造反都是当作气话随便说说的。刀没有加到脖子上,他们也不会成心去造反。但现在这两个字从一个狂放不羁的士子嘴里冲出来时,不但令人吃惊,而且还有一种震撼的效果。 李弘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,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。我会造反吗? 李玮看着李弘,很仔细地看着。李弘面如止⽔,一点异常都没有,既没有表示反对,也没有什么迟疑不决的表情。 李玮稍稍听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汉 ![]() 李弘点点头。这个人他好象听傅燮说过,是个很有名的西凉士子。 “皇甫嵩将军大破⻩巾之后,任冀州牧。时任信都令的阎忠就曾劝皇甫嵩造反。阎忠对皇甫将军说,‘难得而易失者,时也;时至而不回头者,机也。圣人顺时而动,智者因机而发’。今将军遇难得之运,蹈易转之机,却临机不发,怎么能实现将军治国安天下的宏图壮志呢?天道无亲,不会世世代代保佑一族一人,而是要看天下百姓的意志来选择明主。今将军建不赏之功,威震本朝,风驰海外,虽汤武⾰命,也不及将军。但将军有此声名,手握重兵,却侍奉着一个昏庸之主,任其荼毒生灵,这样下去,我看将军离死也不远了?自古功⾼震主,将军难道不知道?” “皇甫将军明⽩老朋友劝自己做的是改朝换代的大事,但皇甫将军仁爱谨慎,尽心国事,忠于汉室,他不愿意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,他装作没听懂,对阎忠说,‘夙夜在公,心不忘忠。何故不安?’。阎忠犹不放弃,对皇甫将军说,当初韩信为报答⾼皇帝的小恩小惠,放弃了夺取江山的时机,以至于等到利剑临喉,才知道悔之晚矣。当今天子昏昧无能,将军只要振臂一呼,不要说是天下英雄,就是女子儿童,也会群起而响应。何况现今中官⽇⽇进献谗言,如不早图,祸即临⾝。上天早已抛弃大汉,顺天应人,除了将军,还有何人?” “皇甫将军 ![]() ![]() ![]() “皇甫家族世代忠烈,皇甫将军当然不愿意做出这种有辱门庭的事。”郑信说道“但我们不一样,我们本⾝就是一无所有,反了就反了。” 李弘微微颔首,沉默不语。 “皇甫将军说自己能安天下,但天下还能安吗?天下已经不可能再安了。这里的原因,除了天子、中官胡作非为,除了百姓外族的叛 ![]() 李弘注意地看着他,静听下文。 “这个原因和皇甫将军有很大关系,将来天下大 ![]() ![]() ![]() “任何家国,都有灭亡的一天,不过,灭亡的方式却大不相同。如果我们把家国比做一座宮殿,在宮殿即将颓朽将倾的时候,家国的子民是拆砖卸瓦,一哄而散,还是抱柱维持,固基支梁。秦国有如前者,它的支撑支柱,就是那些士子们,全部加⼊到了百姓的反抗行列之中,故而秦国毁于瞬息。而大汉国正如后者,这是因为它的文教和道德造就了一大批有教养和气节的士子,它的太平与稳定养育了无数的子民甚至周边的异族。虽然前有 ![]() 李玮突然站起来,大声说道:“现在天下之民,苦阉宦久矣,苦外戚之政久矣,苦贪官污吏亦久矣!国事糜烂至此,大人和皇甫将军一样,手下有虎贲数万,兵多将广,有可救之力,为何不救?” 李弘瞠目结⾆。 “大人可以清君侧,诛阉宦之名东行⼊关,进占洛 ![]() “天下非一人之天下,然当今天下只有大人一人可以救之。此民心也,以民心为剑,天下莫能当之!”“大人为了大汉社稷,为了天下百姓,请三思啊。”“李玮今⽇言尽于此,若大人不能容我,我当自刎以谢。” =第十五节 洛 ![]() 天子⾼居上座,郁郁不乐。 李弘突然命令手下在槐里大营一⽇之间斩杀数千口人命,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由京兆尹盖勋十万火急送到了京都。洛 ![]() 天子听到耳中,就象没有听到一样。他无所谓,这些人的赎命钱他已经收到了万金堂,至于这些人的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由于朝臣的连番上表陈辞,王公大臣的诚恳劝谏,天子已经下旨废止了官僚上书和说话都要收钱的规定,但随即他就后悔了。他坐在大殿上,看到一张张愤怒的脸庞,听到无休无止的弹劾之辞,他几乎都要炸爆了,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草率了。如果没有废止大臣们上书说话都要收钱的规定,哪里会有这朝堂之上的磨折。他自怨自艾,恨恨地望着站在大殿內慷慨陈辞的众臣们,哀叹自己的心太软了,又上了这些奷猾官僚们的当。 他勉強听了一阵子之后,心里愈发地恼火。 李弘无视他的特赦令,竟然发疯一般斩杀三百多名贪官,几千人口,不但让他失信于朝中大臣门阀豪富,还让他丢了面子。一个小小的边郡统军将领都不听天子的旨令,自己这个皇上的脸往哪里搁。虽然他只看中钱财,对于这些人命他无所谓,但他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和皇权的威仪。蛮子就是蛮子,就知道⾎腥杀人,这种人留在⾝边太危险了,一点头脑都没有。天子稍稍皱眉,随即又想到,这种野蛮人虽然头脑简单,但也有优点,这种人如果一旦对谁忠诚,那绝对是至死不变的,用起来随心所 ![]() 李弘带着军队西进凉州平叛,在战事正紧之时却下令斩杀贪官,他到底是为了什么?李弘一定知道他这么做不但违反了大汉律令,也会触怒朝中各方权势,更会得罪自己,那他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呢?难道他真是疯子,⽩痴?李弘在这个时候公然挑衅朝中各方势力,他有什么倚仗?他凭什么确信自己一定会袒护他?他是不是误解了我派人到西凉犒军的目的,以为我要下手杀他,所以临死反噬要造反? 天子想到这里,心里骤然紧张起来。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而造反了,说明这个蛮子 ![]() 但是如果这件事仅仅是因为他误解了我的意思而图谋反击自保,利用违旨杀贪来获得天下人之心,希望为自己求得一丝生机,那么此人就非常可取了。这种临危不惧,绝地反击之人,其心计智谋还是⾜可担当大任的,可他是否忠诚呢? 现在中官和世族官僚们联袂上书,要求严惩李弘,朝堂上下,一片喊杀之声。只有刘虞清晨⼊宮,跪在自己面前为李弘求情。刘虞苦苦哀求,甚至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担保李弘的忠诚。自己相信刘虞,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相信豹子不会背叛自己呢? 虽然不确定李弘对自己的忠诚,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李弘存在的好处,今天他很解气。他看到平时耀武扬威的中官们,盛气凌人的官僚们被李弘的残暴杀戮气得七窍生烟,发指眦裂,一个个恼羞成怒,捶 ![]() 他一直在宮內被这些人包围着,被他们用各种各样的礼法和律令庒迫着,他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自己觉得顺心顺意的事,自己所作的每件事都没有得到过大臣们的肯定和赞美,都是没完没了的劝谏上书和当面的阿谀奉承背后的谩骂辱凌。他一直想报复这些人,想让这些人难受,但他没有什么办法,直到这个无法无天的豹子出现,他总算如愿以偿。他不但抓住了这些人的痛脚还狠狠地剐了他们的几块⾁,还肆意辱凌打骂了他们,他觉得快活,他⾼兴。 天子望着朝堂下的大臣们,嘴角浮起一丝冷笑。哼…,你们不让我⾼兴,我就不让你们快活,你们想谁死,我就要他活,看看谁开心。 但如果自己坚持不对李弘进行惩处,那等于就是公开支持李弘,就会站到朝中大臣们的对立面,会遭到大臣们连续狂疯的陈辞劝谏,会被他们⽇复一⽇的在朝堂上用祖宗律法来狂轰 ![]()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。自己袒护李弘,也就等于得罪了所有的朝臣,包括和自己非常亲近的中官们。如果他们联手杀了自己怎么办?本朝皇帝中,死因不明,突然暴毙的多了。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孝质皇帝的死。孝质皇帝是一个八岁登基的小孩,他仅仅做了一年的皇帝就死了,原因是他吃了大将军梁冀送来的一碗面条。吃面条的前一天,他在臣下们的面前给大将军下了四个字的评语:“跋扈将军”结果他就死了。天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站在朝堂下的大将军何进。他会杀我吗? 他想起了刘协。如果我表露出让刘协做皇帝的意思,何进会不会杀我呢?他望着何进,想了半天。他无法知道答案,但他心中越来越不安,越来越恐惧。他不是不知道答案,而是不愿意去想那个答案。 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。 “陛下…”有大臣在⾼呼天子。天子稍稍抬⾝向下望去,原来是司徒崔烈。 “陛下,李弘违抗陛下的圣旨,擅自斩杀被赦官吏及其家人数千口,此等暴行令人发指,李弘堪称是我朝第一酷吏啊。陛下应该急速下旨降罪,将其押回京都, ![]() 天子点点头,突然说道:“前些⽇子朕去看望太后,在长乐宮遇上程夫人,程夫人托朕告诉崔大人一声,有空去她府上玩玩,不要把她忘记了。” 崔烈一愣,随即频频点头,赶忙应承。天子这么一打岔,他不好继续说下去,没有做声了。 崔烈是冀州名士,出⾝世族大家。他的祖⽗崔骃、叔⽗崔瑗皆为当世大儒。他的堂兄崔寔,曾任辽东太守,著有《政论》一书,被誉为帝王准则。崔寔本人为官清廉,家徒四壁,死时子孙无力安葬,靠杨赐、段颎和袁绍的两位叔⽗袁逢、袁隗出资才得以下土安葬。崔烈本人历任郡守,官至九卿的廷尉。天子西园卖官,买个司徒要钱三千万。天子的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陛下,李弘此举,分明是藐视陛下,欺君罔上,应当斩之。” 天子抬头一看,是杨赐的儿子杨彪。杨彪四十岁左右,⾝材微胖,长脸长须,气度不凡。他是杨赐的长子,官职侍中,袭侯爵位,杨氏门阀的家主。 天子立即换上一副笑脸,说道:“爱卿, ![]() 杨彪赶忙跪下接旨。 最近几年,天子的趣兴又有所增加,他对修造园林相当热衷。前几年,他准备在洛 ![]() ![]() 天子突然提出来要出游,还点名要杨彪陪同,杨彪当然不能拒绝,但他这话就被打断了。 大将军何进出班奏道:“陛下,李弘犯下弥天大罪,即将伏法,此事一旦传到西凉前线,定会动摇军心。如果他们不战而溃,任由叛军占据西凉,那么三辅和长安就非常危险了。臣认为,应该急速另遣贤能之士前去接任。” 光禄勋刘虞急忙出列反驳道:“陛下,此事万万不可。西凉前线 ![]() 中常侍段珪闻声出列,大声说道:“自叛军攻打翼城以来,已经一月有余,他统率五万兵马滞留子秀山,不发一兵一卒救援翼城,为什么?他为什么不去救援翼城?臣刚刚接到扶风郡张太守急书,说李弘和叛军首领 ![]() ![]() “刘大人,你出言袒护李弘,是何企图?是不是李弘花钱买通了你?” “你⾎口噴人。”刘虞气得小山羊胡子⾼⾼翘起,手指段珪大声骂道“段大人以权谋私,收受贿赂,证据确凿,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诬陷于我?” “刘大人,本侯已经上书请罪,陛下已经下旨赦免,你在此 ![]() 太尉张温赶忙站到两人中间,连连挥手说道:“两位大人都少说一句,少说一句。大将军和段大人的考虑非常周到及时,刘大人的想法也深合兵法要旨。陛下,以老臣看来,可命令盖大人率部坚守槐里,命令北军再次西上。等北军⼊驻长安之后,再派人去西凉替回李弘,这样更为妥当一点。” 天子啊哼了两声,问道:“太尉大人,最近洛 ![]() 张温顿时气得冷哼一声,面红耳⾚地回道:“段侯爷养驴,他知道,陛下问他吧?” 本朝天子为大汉国的乐娱业增添了许多新鲜的项目。他下令在后宮造了建了一个集市,定期开市 ![]() ![]() ![]() 段珪看见天子的目光望向他,赶忙出列回答。 司空许相接着出班奏道:“陛下,李弘在西凉假借肃贪为名,滥杀无辜,害国害民,而且还拥兵自重,图谋不轨。臣认为还是尽早捉拿为好,免得时⽇久了,让他和叛军结为一 ![]() 赵忠肥胖的⾝躯立即挤了出来,他大声说道:“陛下,卢尚书和朱大人并不 ![]() ![]() 崔烈随即反驳道:“董卓在西疆打了几十年的战,他何曾平定过西凉?他被叛军打得狼狈不堪,围堰渡河而逃,他有什么本事可以平定西凉?侯爷你可敢用人头向陛下担保?” 赵忠气得小声骂了他两句,没有回答。 崔烈继续说道:“陛下,臣以为还是暂时弃守凉州,固守关西为好。我大汉年年征战,耗损大巨,急需休养生息。再过几年,等我大汉恢复了元气,陛下可派一上将率十万雄兵西击凉州,那时定可一鼓而下。” “陛下,弃守凉州,乃是下下之策,切切不可啊。”议郞孙坚义愤填膺,出列奏道“我大汉为了坚守西疆,几十年来,已经耗资几百亿,几十万将士抛尸大漠边陲,怎可轻言放弃?为了李中郞一人之事而放弃凉州,实为不智之举啊。” 崔烈本想责斥他两句,想起孙坚是朱俊的门生,急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呑了回去。下朝之后一定要告诉朱俊,让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这个无礼的家伙。 卫尉刘廷出班奏道:“陛下,凉州不能弃守。陛下还记得傅燮傅大人吗?当时西凉叛 ![]() 崔烈恼怒地瞪了刘廷一眼,冷笑道:“刘大人怎么知道他没有改变想法?如今那个傅疯子守在翼城,被叛军⽇夜攻打,时刻都有 ![]() ![]() 这时,执金吾甄举出班奏道:“陛下,李弘屡立战功,威名天下,最近又因为大力整治西凉吏治深得民心,他和边疆北部的胡人关系也非常密切,以他现在的声势,还是暂为责斥为好。杀他一人,会牵一发而动全⾝,可能会把西疆的事情弄得更复杂。所以,臣以为,不如迁升李弘的官职,将他招回京城,然后借机将其下狱,以数罪并发处之。臣以为此法较为稳妥。” 甄举的建议刚刚说完,立即得到了十几位大臣的积极响应。 刘虞急忙奏道:“陛下,李弘杀不得。” “今秋八月,怀陵上有雀数万,悲鸣之声响彻四野,它们彼此相斗,死者无数,此为同类相残的不详之兆啊。今冬十月,荆州武陵郡南蛮反叛,侵扰边境,至今未平。本月,北疆的鲜卑人,乌丸人在幽、并二州的边界屯集人马,蠢蠢 ![]() 谏议大夫陶谦突然出列,纵声狂呼:“四境不安之时,朝议斩杀大将,此乃亡国之议啊。” 陶谦一呼,満堂皆惊,就连天子都瞪大眼睛望着他。 赵忠大怒,指着陶谦怒声说道:“陛下,此人吼声如雷,分明是咆哮朝堂,依律当斩。” 天子大笑道:“打雷?朕怎么没有听到?爱卿人老了,莫非耳朵也出了问题?” 众臣相视苦笑。这位堂堂天子,今天自始至终,就没有说过一句正经话。 陶谦夷然不惧,躬⾝奏道:“陛下,那些西凉贪官毁我大汉 ![]() 崔烈大怒道:“欺君之罪,还不致死吗?” 段珪奏道:“陛下,陶大人为罪臣李弘辩护,按律形同共犯,应将陶大人押送廷尉府问审。” 天子挥挥手, ![]() 他笑着问尚书卢植道:“爱卿,朕比先帝如何?” 卢植躬⾝回道:“陛下之于先帝,犹如虞舜比德唐尧。” 天子马上听出卢植的回答是个大大的反讽,他这话的意思等于就是说,陛下与先帝,就是乌⻳和八王,半斤对八两。 天子愣了一下,继续问道:“依卿看来,朕是什么样的君主?” 卢植答道:“陛下和我们大汉的列祖列宗相比,算是一位中等的君主。” 汉家的吏民品评事物,喜 ![]() ![]() 此时,有八百里快骑送到的西凉前线急书。 嘉德殿里一片静穆。 赵忠从皂囊里拿出竹简,放到天子面前的案几上缓缓打开。 天子俯⾝扫视一遍,突然哈哈大笑,继而放声狂笑起来。他猛地一把抓起案几上的竹简,用尽全⾝力气抛向空中,大声叫道:“太尉大人,你看看吧。” 竹简“啪…”一声落到地上。张温急忙俯⾝捡了起来。他匆匆看完,心里顿时非常失落。他突然明⽩了天子叫他先看看的原因。 大殿內众臣的目光都急切而期待。 张温淡然说道:“李中郞来书,西凉大捷。”第十六节 大将军府。 大将军缓缓步⼊府內,一路上低头沉思,神情恍惚。 大将军这个官职自建宁元年(公元168年)九月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联手铲除宮中奷阉的行动失败之后,就不再设立。 中官曹节,王甫和一帮大小宦官认为外戚重臣一旦任职大将军,必然执掌兵权。大将军掌国全兵马,尤其是直接控制北军,这对他们的威胁太大。大将军窦武差一点杀掉他们的教训太深刻了。大将军们一般都和世族官僚走得近,而世族官僚又切齿痛恨中官,时⽇一久,这两股势力结合在一起,就有可能挟持重兵祸 ![]() 中平元年(公元184年)三月,⻩巾叛 ![]() 大将军四十多岁,近年来由于养尊处优,魁梧的⾝躯已经发福,一张⽩净的面庞也愈发的圆润,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威武的大将军,倒更像一个温文儒雅的太学老师。 何进的家族在南 ![]() ![]() 他自小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有人告诉他⽗亲不要⽩费力气了,就是送再多的钱也不行,还是另找门路吧。有人建议他⽗亲托人把何进送到南 ![]() ![]() 机会终于来了。中常侍郭胜有一年主持选妃,就是本朝称为“算人”的工作。他也是南 ![]() ![]() 何进时来运转,如愿以偿。他因为国戚而贵,先后被拜为郞中,再迁虎贲中郞将,随后出任为颍川太守。不久,他通过郭胜,又把自己的另外一个妹妹嫁给了中常侍张让的养子。何贵人因此得到了宮中宦官们的一致认同,得到了他们的信任。 何进的努力得到了回报。他妹妹何贵人替当今天子生了一个小皇子,随即被册封为皇后。何进被招⼊京,拜侍中,后迁将作大匠,再迁河南尹,直至大将军。 何进知道朝中权利斗争 ![]() ![]() 他做了大将军以后,再也无法掩蔵自己的锋芒,他的权势突然之间得到了释放。夜一之间,朝中的各方势力惊讶地发现,京中又多了一股強大的势力,一股強大的外戚势力。最先感到威胁的就是中官们。相反,门阀世族和他的关系却密切了许多。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一旦进⼊权利争夺的漩涡,谁能独善其⾝? 天子偏爱小皇子刘协,这本无可厚非,但是他突然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,尤其是扶持李弘,这事就有点不对劲了。李弘现在是大汉朝炙手可热的军方实力人物。 他想起去年护羌校尉箕稠曾经向自己推荐过此人,他还在朝堂上为李弘迁升都尉的事和一帮官僚们争论过。没想到,时隔一年多后,这个人的存在竟然打破了朝中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,挑起了大汉皇统之争。 早在李弘西凉肃贪的时候,中常侍赵忠和司徒崔烈就一再向自己提出了警告,要自己注意这个人。⾝为皇后的妹妹和自己虽然都有一点担忧,但没有感到什么威胁。 他和手下幕僚想了一个杀死李弘的办法,他们秘密出派⻩衍西上凉州说服王国和韩遂再次起兵造反,李弘在人马和粮草都不⾜的情况下,失败是肯定的。平叛不利自然要获罪,获罪之后要杀他,易于反掌。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。但李弘的強悍,让他们瞠目结⾆,这个北疆的豹子竟然在全无胜机的情况下,突然间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将整个西凉叛军打得丢盔卸甲,溃不成军,就连纵横西疆几十年的六月惊雷都给他杀了。事情彻底变了。 西凉大捷,李弘成为大汉朝的新一代名将之后,皇统之争,终于彻底暴露了。 天子今天狠狠打了刘辨一个巴掌,仅仅因为刘辨打翻了他的琴台,摔坏了他的琴。那琴是王美人自小使用的,天子甚为珍爱。天子怒不可遏,痛骂不止。皇后跑去求情,也被天子臭骂了一顿。皇后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上午,何进被皇后喊进宮,听她哭诉了一番。何进不好说什么,只能安慰安慰她,但皇后要求何进做一件事,一件令何进魂飞魄散的事。何进心惊胆战,失魂落魄地出了宮, 大将军站在院子里,负手向天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以排解心中的郁闷和苦恼。 他为自己和家族的将来担心。妹妹的这个坏脾气近年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来厉害,也把自己和家族带到了一个不可预测的命运里。然而,宮闱斗争就是这样。如果妹妹贤淑温柔,会不会象王美人一样被毒杀,⽗⺟家人宗亲被诛杀一净呢?他无法想象。历朝历代,皇权的争夺,从来都是⾎腥而残酷的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 如果当初听从了⽗亲的临终遗言,老老实实在家经商,把两个妹妹都找个普通人家嫁了,家族会不会因此而陷⼊如今的危机呢? 何进的心中一阵酸楚,连连头摇。自己如果在家经商,就是屠户,被人糟践辱骂的屠户。他的嘴角间突然显出一丝悲凉,自嘲,无可奈何的笑意。屠夫?我几时做过屠夫啊?但是当今天下,没有一个人不说我是屠夫出⾝,好象我就是挽着袖子穿着⽪裙站在⾁案后杀猪切⾁剁骨头的屠夫。 何进的确不是屠夫。他的家族是士族。如果不是士族,他妹妹也没有资格⼊宮做宮女。他家发迹之前从事养猪杀猪卖猪的营生,祖宗有钱后,就扩大经营其他行业,购置土地田庄,几代下来积攒了大量财富,这才成了南 ![]() ![]() 世人皆呼何进为屠夫,何进生气啊。但生气又能怎样,他又不能封住天下人的口。后来他想通了,屠夫就屠夫,那⾼祖还是一个小流氓呢?英雄不问出⾝。自己是一介屠夫,不但可以让对手轻视藐视自己,同时也能更好隐蔵自己的实力,不至于招惹对手的強烈打击,对自己发展势力有好处。另外,他发现天下有名的 ![]() 何进看到自己的弟弟何苗匆匆走来。何苗是何进的后⺟带到何氏家族的。何苗三十多岁,个子不⾼,较为瘦弱,为人谨慎,没有什么主见,胆子也小,一向都跟在他哥哥后面混。 “大哥,赵大人,何大人,郑大人,荀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都已经到了书房。” 何进微微点头。 “皇后找大哥有什么事吗?”何苗看了他一眼问道“我看大哥脸⾊很不好。” 何进勉強挤出一点笑容,说道:“等一下你就知道了。”第十七节 大将军置府。 大将军府有长史、司马各一人,秩俸千石。长史负责管理大将军府內所有的官僚和事物,而司马主要负责兵事。从事中郞二人,秩俸六百石。从事中郞主要辅佐大将军处理家国大事,及时给出正确的判断和建议。大将军府还有掾属二十九人,令史及御属三十一人。这些人都是大将府的普通官僚,负责处理大将军府的各项具体事情。大将军出行有官骑三十人引导护随两旁,有一帮鼓吹手随行在后,仪仗威武。 大将军府长史是赵歧,此人七十八岁,⾝⾼体瘦,发须皆⽩,方面大耳,精神矍铄,气质⾼雅。他字邠卿,是京兆长陵人。过去他叫赵嘉,后来为了避仇祸,改名为赵歧,字邠卿,以示不忘本土之意。赵岐精通经文,有才艺。他的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大将军府司马是何颙,此人三十多岁,中等⾝材,面相刚毅,气宇轩昂。他表字伯求,南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大将军府的两位从事中郞分别是王允和荀攸。 王允⾝⾼体壮,五十多岁,长脸短须,一双眼睛亮而有神,一看就是个刚棱疾恶之人。他表字子师,太原祁人。同郡的著名士子,太学老师郭泰第一次看到他,就引以为奇才,脫口赞叹道:“王生一⽇千里,王佐才也。”随即与他结 ![]() ![]() 荀攸只有三十二岁,在大将军府一帮⾼级幕僚里,他算是最年轻的了。荀攸长得⽩⽩净净的,三绺长须,看上去文质彬彬,谦虚谨慎。他表字公达,是颍川颍 ![]() 侍御史郑泰三十多岁,⾼大健壮,他虽然长相普通,但他的脑袋大,见面之后让人很难忘记。郑泰字公业,河南开封人,前朝司农郑众的曾孙。此人文武双全,才⾼八斗,名闻山东。这几年,他看到天下叛贼纷起,四野征战,知道大汉朝的大 ![]() ![]() 侍御史孔融三十多岁,中等⾝材,⽩面短须,英俊潇洒,温文尔雅。孔融字文举,鲁国人,孔子二十世孙也。孔融的七世祖孔霸,是元帝的老师,最后官至侍中。孔融的⽗亲叫孔宙,泰山都尉。孔融幼时就有异才。四岁时,与诸兄食梨,孔融就知道谦让,专捡小的吃。大人问他,他说:“我为小儿,法当取小者。”十岁时随⽗进京,他想见识一下闻名天下的李膺。李膺字元礼,颖川襄城人, ![]() ![]() ![]() 成年后,他被司徒杨赐征辟到司徒府任职掾属。当时,朝廷正在秘密查核贪赃枉法的官僚,准备加以贬黜。孔融把许多中官的宗室弟子都举报了上去。尚书台的尚书们担心遭到中官们的报复,不敢报天子御批,他们把负责这事的三府掾属召去责问。孔融从容应对,慷慨直言,陈对罪恶,言无阿挠。此后他就被中官们注意上了。中平元年,河南尹何进迁升大将军。杨赐派遣孔融带着礼物去大将府贺喜,但因为贺喜的人太多,如果不拿钱贿赂门口的家丁, ![]() ![]() ![]() 东曹掾蒯越,四十岁左右,⾼大魁梧,胡须浓密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威武而有雄姿。蒯越字异度,南郡延中庐人,西汉初名臣蒯通的后人,其家是荆州襄 ![]() ![]() 七个人团团围坐在大将军宽敞的书房里,随意地笑谈着。 “西凉大捷,伯求怎么看?”赵歧捋着雪⽩的胡须,笑问道“你精心设了一计,却毫无成效,是不是用人不当啊?” “西凉战局的确出人意料。”何颙轻轻喝了一口茶,笑道“原先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设想在进行,翼城也举手可夺,但突然之间风云突变,西凉场战的胜负颠倒了,为什么?” 孔融笑道:“为什么?我看不是我们计策不好,也不是⻩大人执行不利,而是时运不济。叛军首领边章的死是此战突然失利的关键。赵大人和边章很 ![]() ![]() “老边的死虽然是个意外,但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老边的死,而是西凉门阀世族们的利益。他们因为利益而內斗,因为內斗而战败。赵大人教训的是,我用人的确用错了。” “如今西凉已不可为,后事要处理⼲净。”赵歧笑道“不要给我们惹⿇烦。” “大人放心,⻩衍很快就会消失。”郑泰躬⾝笑道“西凉的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处理好,大将军好象有点意见啊。” 赵歧略略挥手,毫不在意地说道:“李弘斩杀贪官,奷阉的损失最大,现在最想杀他的就是赵忠和张让了。这也是我们意外的收获嘛。” 大将军何进和何苗先后走进来。几个人站起来躬⾝行礼。 “喊你们来,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。”何进挥手请大家坐下,缓缓说道“就是立太子的事。” wWW.uMoXs.cC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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