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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默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书剑恩仇录 作者:金庸 | 书号:5415 时间:2014/8/9 字数:23893 |
上一章 民饥振天无法无 侣难怜义有情有 回六第 下一章 ( → ) | |
周绮在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昏 ![]() ![]() ![]() 这时天已黎明,大雨之中,见数十名清兵在掩埋死尸,一面掘地,一面大声咒骂。过了一会,尸体草草埋毕,一名把总⾼声吆喝:“张得标、王升,四边瞧瞧,还有尸首没有?”两名清兵应了,站上⾼地四下张望,见他二人伏在地下,叫道:“还有两具。”周绮听得把自己当作死尸,心中大怒,便要跳起来寻晦气。徐天宏一把拖住她手臂,低声道:“等他们过来。”两名清兵拿了铁锹走来,周徐二人一动不动装死,待两兵走近俯⾝伸手要拉,突然各刺一刀,深⼊肚腹。两兵一声也来不及叫,已然丧命。那把总等了半天,不见两兵回来,雨又下得大,好生不耐烦。口中八王羔子的骂人,骑了马过来查看。徐天宏低声道:“别作声,我夺他的马。”那把总走到近处,见两兵死在当地,大吃一惊,正待叫人,徐天宏一个箭步,已窜了上去,挥刀斜劈。那把总手中未拿兵器,举起马鞭一挡,连鞭带头,给砍下马来。徐天宏挽住马缰,叫道:“快上马!”周绮一跃上马,徐天宏放开脚步,跟在马后。众清兵发见敌踪,大声呐喊,各举兵刃追来。徐天宏奔不得几十步,左肩上被金针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徐天宏勉力坐起⾝来,右手用单刀刀尖将肩头⾐服挑开了个口子,斜眼细看,说道:“这里中了三枚金针,打进⾁里去了。”金针虽细,却是深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绮笑道:“我本来不爱学,可是知道妈不会,就磨着要她教。妈给我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那老婆婆说是姓唐,儿子到镇上卖柴给狗咬了,一扁担把狗打死,哪知这狗是镇上大财主家的,给那财主叫家丁痛打了一顿,回家来又是伤又是气,不久就死了。媳妇少年夫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绮不再理她,将单刀蔵在马鞍之旁,骑了马一口气奔到文光镇上,天已⼊夜,经过一家小店酒,一阵阵酒香送将出来,不由得酒瘾大起,心道:“先请医生把他的伤治好再说,酒嘛,将来还怕没得喝么?”见 ![]() 到得曹家,打了半天门,才有个家人出来,大剌剌地问:“天都黑了,嘭山响的打门⼲么?报丧吗?”周绮一听大怒,但想既然是来求人,不便马上发作,忍气道:“来请曹大夫去瞧病。”那家人道:“不在家。”也不多话,转⾝就要关门。周绮急了,一把拉住他手臂,提出门来,子套单刀,说道:“他在不在家?”那人吓得魂不附体,颤声道:“真的…真的不在家。“周绮道:“到哪里去啦?快说。“那家人道:“到小玫瑰那里去了。”周绮将刀在他脸上一擦,喝道:“小玫瑰是甚么东西?在哪里?”那家人道:“小玫瑰是个人。”周绮道:“胡说!哪有好端端的人叫小玫瑰的?”那家人急了,道:“大…王…姑娘。小玫瑰是个子婊。”周绮怒道:“子婊是坏人,到她家里去⼲么?”那家人心想这姑娘強凶霸道,可是世事一窍不通,想笑又不敢笑,只得不言语了。周绮怒道:“我问你。怎么不说话?”那家人道:“她是我们老爷的相好。”周绮才恍然大悟,呸了一声道:“快领我去,别再罗唆啦!”那家人心想:“我几时罗唆过啦,都是你在瞎扯。”但冷冰冰的刀子架在颈里,不敢不依。两人来到一家小户人家门口,那家人道:“这就是了。”周绮道:”你打门,叫大夫出来。”那家人只得依言打门,鸨婆出来开门。那家人道:“有人要我们老爷瞧病,我说老爷没空,她不信,把我 ![]() ![]() ![]() 周绮正想喝问:“哪一个是曹司朋,快出来!”只见那壮汉把手一挥。她一怔,那女子站了起来,笑道:“哥儿俩又要商量甚么害人的花样啦,给儿孙积积德吧,回头别生个没庇眼的小子。”那壮汉笑喝:“放你娘的臭庇。”那女子笑着走了出来,把门带上,转到內堂去了。周绮心想:“敢情这女子就是小玫瑰,真不要脸。不过她话还说得在理。” 只见那壮汉拿了四只元宝出来,放在桌上,说道:“曹老哥,这里是二百两银子,咱们是老 ![]() 那壮汉道:“那些泥腿子刁钻得很,你道他们肯乖乖的缴粮出来么?这几天我东催西迫,人都累死啦。”那瘦子笑道:“这两包药你拿回去,有的你乐的啦。这包红纸包的给那娘儿吃,不上一顿饭功夫,她就人事不知,你爱怎么布摆就怎么布摆,这可用不着兄弟教了吧?”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那瘦子又道:“这包黑纸包的给那男人服,你只说给他医伤,吃后不久,他就伤口流⾎而死。别人只道他创口破裂,谁也疑心不到你⾝上。你说兄弟这着棋怎么样?”那壮汉连说:“⾼明,⾼明。”那瘦子道:“六爷,你人财两得,酬劳兄弟二百两银子,似乎少一点吧?”那壮汉道:“曹老哥,咱们自己哥儿,明人不说暗话,那雌儿相貌的确标致。她穿了男装,我已经按捺不住啦,后来瞧出来她是女子扮的,嘿嘿,送到嘴边的肥⾁不食,人家不骂我唐六祖宗十八代没积 ![]() 周绮越听越怒,一脚踢房开门,直抢进去。那壮汉叫声“啊哟”飞脚踢她握刀的手腕。周绮单刀翻处,顺手将他右脚剁了下来,跟着一刀,刺进心窝。 那瘦子在一旁吓得呆了,全⾝发抖,牙齿互击,格格作响。周绮子套刀来,在死尸上拭⼲⾎渍,左手抓住瘦子 ![]() ![]() 周绮拉住他坐骑的缰绳,喝道:“你只要叫一声,我就剁你的狗头。”曹司朋连说:“不敢。”周绮怒道:“你说我不敢剁?我偏偏剁给你看。”说着子套刀来。曹司朋忙道:“不,不,不是姑娘不敢剁,是…是小的不敢叫。”周绮一笑,还刀⼊鞘,心道:“我还真不敢剁你的狗头呢,否则谁来给他治病?”不到一个时辰,两人已来到那老妇家。周绮走到徐天宏炕前,见他昏昏沉沉的,烛光下但见満脸通红,想是烧得厉害。周绮一把将曹司朋揪过,说道:“我这位…哥哥受了伤,你快给他医好。”曹司朋一听是叫他治病,这才放下了几分惊疑忧急之心,瞧了徐天宏的脸⾊,诊了脉,将他肩上的布条解下,看了伤口,摇了几下头,说道:“这位爷现在⾎气甚亏,虚火上冲…”周绮道:“谁跟你说这一套,你快给他治好,不治好,你休想离开。”曹司朋道:“我去镇上拿药,没药也是枉然。”这时徐天宏宁定了些,听着他二人说话。周绮道:“哼,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?你开药方,我去赎药。”曹司朋无可奈何,道:“那么请姑娘拿纸笔来,我来开方。” 可是在这贫家山野之居,哪里来纸笔?周绮皱起了眉头,无计可施。曹司朋颇为得意,说道:“这位爷的病耽搁不起,还是让我回镇取药最好。”徐天宏道:“妹子,你拿一条细柴烧成炭,写在耝纸上就行了,再不然写在木板上也成。”周绮喜道:“究竟还是你花头多。”依言烧了一条炭,老婆婆找出一张拜菩萨的⻩表纸来。曹司朋只得开了方子。 周绮等他写完,找了条草绳将他双手反剪缚住,双脚也捆住了,放在炕边,再将徐天宏的单刀放在他枕边,对老婆婆道:“我到镇上赎药,这狗大夫要是想逃,你就叫醒我哥哥,先把他砍死再说。”周绮又骑马到了镇上,找到药材店,叫开门配了十多帖药,总共是一两三钱银子,一摸囊中,适才取来的五只元宝留在老婆婆家里桌上,匆忙之中没带出来,说道:“赊一赊,回来给钱。”店伙大急,叫道:“姑娘,不行啊,你…你不是本地人,小店本钱短缺…”周绮怒道:“这药算是我借的,成不成?将来你也生这病,我拿来还你。”店伙道:“这是医治刀伤的药,小的…小的不跟人打架。”周绮怒道:“你不会给刀砍伤?哼,说这样的満话!”刷的一声,子套单刀,喝道:“我便砍你一刀,瞧你受不受伤?”店伙见了明晃晃的钢刀,腿双一软,坐倒在地,随即钻⼊了柜台之下。周绮是富家姐小,与骆冰不同,今⽇強赊硬借,却是生平第一次,心中好生过意不去。取药上马,天⾊渐亮,见街上乡勇来往巡查,想是糖里砒霜被杀之事已经发觉。她缩在街角,待巡查队过去,才放马奔驰,回到老妇家时天已大明,忙和老婆婆合力把药煎好,盛在一只耝碗里,拿到徐天宏炕边,推醒他喝药。徐天宏见她満脸汗⽔煤灰,头发上又是柴又是草,想到她出⾝富家,从未做过这些烧火煮汤之事,心中十分感 ![]() 曹司朋苦笑道:“医生有割股之心,哪会害人?”周绮怒道:“你和糖里砒霜鬼鬼祟祟的商量,要害人家姑娘,谋人家的金笛子,都给我听见啦。还说得嘴硬?”徐天宏一听金笛子,忙问原因。周绮将听到的话说了一遍,并说已将那糖里砒霜杀了。她说到这里,忙出去告诉老婆婆,说已替他儿子媳妇报仇雪恨。那老婆婆眼泪鼻涕,又哭又谢,不住念佛。徐天宏等周绮回进来,问曹司朋道:“那拿金笛子的是怎样一个人?女扮男装的又是谁?”周绮子套单刀,在一旁威吓:“你不说个明明⽩⽩,我一刀先搠死你。” 曹司朋害怕之极,说道:“小…小人照说就是…昨天唐六爷来找我,说他家里有两个人来借宿,一个⾝受重伤,另一个是美貌少年。他本来不肯收留,但见这少年标致得出奇,就留他们住了一宿,后来听这少年说话细声细气,举止神情都像是女子,又不肯和那男子同住一房,所以断定是女扮男装的。”周绮道:“于是他就来向你买药了?”曹司朋道:“小人该死。”徐天宏道:”那男的是甚么样子?”曹司朋道:“唐六爷叫我去瞧过,他大约二十三四岁,文士打扮,⾝上受了七八处刀伤 ![]() 徐天宏见再问不出甚么道理来,伸手端药要喝,手上无力,不住颤抖,将药泼了些出来。周绮看不过眼,将药碗接过,放在他嘴边。徐天宏就着她手里喝了,道:“多谢。”曹司朋瞧在眼里:心想:“这两个男女強盗不是兄妹,哪有哥哥向妹子说‘多谢’的?”徐天宏喝了药后,睡了一觉,出了一⾝大汗,傍晚又喝了一碗。这曹司朋人品虽坏,医道却颇⾼明,居然药到病除。再过一天,徐天宏好了大半,已能走下炕来。 又过了一⽇,徐天宏自忖已能勉強骑马上路,对周绮道:“那拿金笛子的是我十四弟,不知怎么会投在恶霸家里。那恶霸虽已被你杀死,想无人碍,但我总不放心,今夜咱们去探一探。你瞧怎样?”周绮道:“他是你十四弟?”徐天宏道:“他到你庄上来过的,你也见过,就是我们总舵主派他第一个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人。”周绮道:“喂。早知是他,将他接到这来,和你一起养伤,倒也很好。”徐天宏笑了笑。过了一会,沉昑道:“那女扮男装的却又是谁?”到得傍晚,周绮将两只元宝送给老婆婆,她千恩万谢的收了。周绮将曹司朋一把提起,手起刀落,将他一只右耳割了下来,喝道:“你把我哥哥医好,才饶你一条狗命,以后再见到你为非作歹,嘿嘿,那糖里砒霜就是榜样。我一刀刺进你心窝子里。”曹司朋按住创口,连说:“不敢。”周绮怒道:“你说我不敢?”曹司朋道:“不,不,不是姑娘不敢,是…是小的不敢。”徐天宏道:“咱们过三个月还要回来,那时再来拜访曹大夫。”曹司朋又说:“不敢,不敢!不…不是英雄不敢拜访,是…是小的不敢当,不敢当。”周绮道:“你他骑的马,咱们走吧。”两人上马往文光镇奔去。周绮问道:“你说咱们过三个月再回来,⼲么呀?”徐天宏道:“我骗骗那大夫的,叫他不敢和那老婆婆为难。”周绮点点头,行了一段路,说道:“你对人⼲么这样狡猾?我不喜 ![]() ![]() 两人一路谈笑,颇不寂寞。经过这一次患难,徐天宏对她自是衷心感 ![]() 两人等天黑了才进文光镇,找到糖里砒霜的宅第,翻进墙去探看。徐天宏抓到一名更夫,持刀威吓,问他余鱼同的踪迹。那更夫说唐六爷那天在小玫瑰家里被曹司朋大夫杀死,家里 ![]() 这一⽇来到潼关,两人要找客店,一打听是悦来老店最好,到得客店一问,上房只剩下一间了。徐天宏拿出一串钱塞给店小二,要他想法子多找一间。店小二十分为难,张罗了半天,回来说:“别的店房确实住満了。这位爷和这位姑娘不知是甚么称呼?”徐天宏道:“她是我妹子。”店小二道:“既是亲兄妹,住一间房也不打紧啊!”周绮怒道:“要你多罗唆…”话未说完,徐天宏突然一扯她⾐角,嘴一努,说道:“好,一间就一间。”周绮一路跟他行来,见他对待自己彬彬有礼,确是个志诚君子,此刻忽要同住一房,又害羞,又疑心,在店小二面前只好闷声不响。到得房间,徐天宏立即把门带上,周绮満脸通红,便要发话,徐天宏忙打手势,叫她不可作声,轻声道:“刚才见到镇远镖局那坏蛋么?”周绮惊道:“甚么?带了人来捉文四爷、害死我弟弟的那个东西?”徐天宏道:“刚才我瞥见一眼,认不真,我怕他瞧见咱们,所以赶紧进屋,待会去探一探。” 店小二进来泡茶,问要甚么吃的,徐天宏嘱咐后,说道:“京北镇远镖局的几位达官爷也住在这里,是不是?”店小二道:“是啊,他们路过潼关,总是照顾小店的生意。”徐天宏等店小二出去,说道:“这童兆和是元凶首恶,咱们今晚先⼲掉他,好给你弟弟及四哥报仇。”周绮想到弟弟惨死,铁胆庄被烧,气往上冲,不是徐天宏极力劝阻,早已拔刀闯了出去。徐天宏道:“你躺一会儿,养一下神。到半夜里再动手不迟。”说着坐在桌边,伏案假寐,不再向周绮瞧上一眼。周绮只得沉住气,斜倚炕上休息,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,实在按捺不住了,子套单刀,说道:“走吧。”徐天宏低声道:“他们人多,怕有好手。咱们先探一探,想法子把那小子引出来,单独对付他。”周绮点点头。两人在院子中张望,见东边一间上房中透出灯光,徐天宏一打手势,两人蹑⾜过去,周绮在窗上找到一条隙 ![]() 徐天宏握住兵刃,站在她⾝后望风,见她忽然站起,右腿飞起往窗上踢去,不由得一惊,忙闪⾝挡在她面前,周绮一脚踢出,刚刚踢到徐天宏 ![]() ![]() 两人绕到镖师房外伏定,徐天宏往窗 ![]() 只听童兆和道:“人家说起铁胆庄来,总道是铜墙铁壁,哪知给老子一把火烧得⼲⼲净净。哈哈,这叫做:童兆和火烧铁胆庄,周仲英跳脚哭皇天!”周绮在窗外听得清楚,原来烧庄的果然是他。徐天宏怕她发怒,回手摇了摇。 韩文冲神气抑郁,说道:“老童,你别胡吹啦,那周仲英我会过,这里咱哥儿们一齐上,也未必是他对手。他⽇后找上镖局子来,有你乐的啦!”童兆和道:“照哇!咱们是福星当头,偏偏铁胆周的婆娘会找上咱们来。现下有这女人押着,他还敢对咱们怎的?”说到这里,店小二托着盘子,送进酒菜来。众镖师登时大吃大喝起来。韩文冲意兴萧索,童兆和不住劝他喝酒,说道:“韩大哥,好汉敌不过人多,你栽在他们手里,又有甚么大不了的?下次咱们约齐了,跟他们红花会一对一的见过⾼下。”一名镖师道:“别人一对一那也罢了,老童你跟谁对?”童兆和道:“我找他们的娘儿…”话未说完,突然咕咚一声,跌在炕下,众人吃了一惊,忙去扶时,忽然手酸脚软,一个个晕倒在地。徐天宏将单刀伸进窗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徐天宏在众镖师⾝上一搜,搜到了几封信,也不暇细看,放在怀內,说道:“咱们快回房去,收拾东西就走。”三人跳窗回房,徐天宏执了包裹,在桌上留下一小锭银子作房饭钱,到马厩里去牵了三匹马,向东而去。 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原来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次⽇上路,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徐天宏待周绮出门,和众兄弟闲谈了一会,向梅良鸣请问本地名胜,看看时候已到,悄对周仲英道:“周老爷子,听说这里铁塔寺旁的修竹园酒家,好酒是河南全省都出名的,却是不可不尝。”一听到好酒,周仲英兴致极⾼,笑道:“好,我来作东,请众兄弟同去畅饮一番。”徐天宏道:“这里省城之地,捕快耳目众多,咱们人多去了不好。就由总舵主和小侄两人陪老爷子去。怎样?”周仲英道:“好,究竟是老弟顾虑周详。”于是约了陈家洛,三人径投铁塔寺来。 那修竹园果是个好去处,杯盘精洁,窗明几净,徐天宏四下一望,找了个雅座。三人饮酒吃⻩河鲤鱼,谈论当年信陵公子在大梁大会宾朋、亲 ![]() 三人喝到酒意五分,徐天宏举杯对周仲英道:“周老爷子今⽇⽗女团圆,小侄敬你一杯。”周仲英喝了,叹了一口气。徐天宏道:“周老爷子心头不快,是可惜铁胆庄被烧了么?”周仲英道:“家财是⾝外之物,区区一个铁胆庄,又有甚么可惜的?”徐天宏道:“那么定是思念过世的几位公子了?”周仲英不语,又叹了一口气。陈家洛连使眼⾊,要他别再说这些话动他心境,徐天宏只作不见,又道:“当时小公子年幼无知,说出了四哥蔵⾝之所,周老爷子一怒将他处死。在周老爷子是顾全江湖道义,我们可是万分不安。”陈家洛道:“七哥,咱们走吧,我酒已差不多了。”徐天宏仍对周仲英道:“周大 ![]() ![]() 周仲英道:“她怪我不该杀死孩子。唉,她一个孤⾝女子,不知投奔何方。这孩子她爱若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周绮见⽗⺟团聚,言归于好,不由得心花怒放,口没遮拦,兴⾼采烈的说到杀童兆和、报了害弟烧庄之仇。徐天宏连使眼⾊,要她住口,她只是不觉,说道:“他的计策真好!那些镖行的小子们都昏倒后,我跳进窗去,救起了妈。他抓起那姓童的,提在我面前,让我亲手杀了这恶贼。” 周仲英和陈家洛给徐天宏敬酒。周仲英道:“老弟救了老 ![]() ![]() ![]() 徐天宏跳了起来,说道:“这个万万不可,我如何配得上她?”陈家洛道:“七哥不必太谦,你武诸葛智勇双全,名闻江湖,周老英雄说到你时也是十分佩服的。”徐天宏呆了半晌不语。陈家洛连问:“怎样?”徐天宏道:“总舵主你不知道,周姑娘不喜 ![]() ![]() ![]() 周仲英道:“小女今年一十九岁了,虽然生来顽劣,但天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陈家洛将⼊赘之意说了。周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饮酒之间忽然石双英进来,对陈家洛道:“总舵主,你的信已经送到,这是木卓伦老英雄的回信。”陈家洛接了,说道:“十二哥奔波万里,回来得这样快,真辛苦你啦,快来喝一杯…”话未说完,突然蒋四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徐天宏道:“妹子,咱们现下是一家人啦,可不能再吵嘴。”周绮不理。徐天宏道:“是我错了,饶了我这次。你笑一笑吧。”周绮把头转开,一张俏脸仍然板着。徐天宏道:“啊,你不肯笑,原来是见了新姑爷怕羞。”周绮忍耐不住,噗哧一声,笑了出来,举起马鞭笑道:“你再胡说八道,瞧我打不打你?”骆冰在二人之后,她怕⽩马远赴回疆,来回万里,奔得脫了力,这两⽇一直缓缓而行,眼见周绮天真烂漫的和徐天宏说笑,想起丈夫,更增愁思。未牌时分大伙到了招讨营,这是⻩河沿岸的一个大镇,郊外灾民都逃到镇上来。骆冰将⾝上所带⻩金在银铺中换了银子,买了粮食散发。灾民蜂涌而来,不一会全数发完,受到救济的人连一成都不到。众人出得镇去,许多灾民恋恋不舍的跟在后面,只盼能得到一点点粮食果腹。群雄心中不忍,可是哪里救济得这许多,只得硬起心肠,上马驰走。 沿路灾民络绎不绝,拖儿带女,哭哭啼啼。群雄正行之间,忽然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王道见灾民愈聚愈多,心中着慌,亲到东城石佛寺去拜见驻扎在寺中的总兵孙克通,请他调兵在城內弹庒。孙克通道:“小将奉兆将军将令,克⽇运送粮饷前赴回疆,只要稍有失闪,就是杀头的罪名。不是小将不肯帮忙,实在军务重大,请王大人原谅。”王道再三恳求,孙克通只是不允。王道无奈,只得辞出,到得街上,只见灾民已在到处鼓噪。 天将⼊夜,忽然县衙、监狱、和街上几家大商号同时起火。王道忙督率衙役捕快救火,正 ![]() ![]() 王道见不是路,回马就走,绕到南门, ![]() ![]() ![]() 孙克通究是武官,颇有胆量,叫士兵将梯子架在墙头,爬上梯去,⾼声叫道:“是安份良民,快快退出城去,莫信谣言。再不退去,可要放箭了。”这时两名游击已带领弓箭手布在墙头。灾民纷纷鼓噪,孙克通叫道:“放箭。”一排箭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骆冰舞开双刀,跳上墙头,挨到常赫志⾝旁,问道:“五哥,见到四哥了么?他怎样?”常赫志见了骆冰,很是惊奇,道:“咦,四嫂你也来了?四哥见到了,你放心。”骆冰一听,精神大振,突然间喜 ![]() 看墙头时,只见卫舂华、杨成协、周绮、孟健雄都已攻上,正与官兵恶斗。不一会寺门打开,蒋四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群雄在一旁监视,直到深夜,眼见粮饷散发已尽。徐天宏叫道:“各位⽗老,你们把这些军器都拿去蔵在家里,狗官知道好歹,那就罢了,要是我们走后:再来 ![]() ![]() ![]() 陈家洛道:“大事已了,各位哥哥,跟我走吧!”站起⾝来,群雄拥着孙克通,在众灾民轰谢声中离了石佛寺,上马出城。驰出十余里,陈家洛将孙克通往马下一推,说道:“总兵大人,多谢你的粮食银子,咱们后会有期。你下次再押粮饷,千万送个信来。”双手一拱,哈哈大笑,在群雄拱卫中绝尘而去。奔出里许,陈家洛问常氏双侠道:“两位得到了四哥的消息?”常赫志道:“见到十四弟留的记号,说四哥已被送去杭州。”陈家洛大为诧异,问道:“送去杭州⼲么?怎么不去京北?不是皇帝老儿要亲审么?”常伯志道:“咱们也觉得奇怪。不过十四弟做事素来精细,定是探到了确讯。” 陈家洛要众人下马,围坐商议。徐天宏道:“四哥既去杭州,咱们就奔江南设法搭救。杭州是咱们的地盘,朝廷的势力也没京北大,相救起来较为容易。不过还得请一位哥哥到京北去打探消息,以防万一。”众人俱各称是。陈家洛望着石双英,说道:“再请十二郞辛苦一趟。”石双英道:“好。”商议已毕,石双英一人北上,群雄连骑南下。 陈家洛再问起余鱼同伤势情况。常氏双侠说并不知情,他哥儿俩一见到记号,马上赶回报信,经过兰封时见灾民大集,就随着灾民到石佛寺看看热闹,碰上官兵放箭,两人按捺不住,跳上墙去动起手来,不意群雄都已到达。 众人得悉了文余二人的消息,文泰来虽未脫险,但已知二人安然无恙,均感欣慰,谈起适才劫粮救灾之事,痛快不已。周绮道:“西征大军没了粮饷,霍青桐姊姊定可打个胜仗。”无尘笑道:“那女娃子剑法不错,人缘又好,大伙儿都帮着她。盼她打个大胜仗,好让大家都 ![]()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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